《達賴喇嘛尊者 入行論教授》連載(102)
根本頌(7)
死亡速臨故
及時應集資
屆時縱斷懶
非時有何用
此偈是在教戒:因為不用太久就一定會死,所以不能放鬆輕忽,必須(及時)積集資糧;若等到面臨死亡時才斷除放逸、積極努力,就會因為是非時而不會有多大利益──那時還能做什麼呢?什麼都沒法做了,所以說不能放到明天、後天才修,當下就要修行。
根本頌(8)
未做或著手
完成其半時
死主驟降臨
嗚呼念遭毀
如同「事業吃喝未完都剩下,必會毫無自主放下走」所說,因為死主不定,所以,不會因為某些補特伽羅事情還未做,某些補特伽羅事情已經做一半,因此就把一些補特伽羅先帶走,另一些之後再帶走──並不會這樣,所以應思惟死無定期。
根本頌(9、10)
因憂惱力致
垂淚眼紅腫
親友已絕望
見閻魔使容
憶罪感憂惱
耳聞地獄聲
驚慌穢沾身
爾時復何為
如是突然被死主抓住而面臨死亡、必須生死離別時,將死之人流淚悲傷,遺族父母兄弟姊妹也對他活著不抱任何希望,一邊彼此悲切傷心,一邊忙著上供下施,在這個確定即將黯然死別的時刻,彼此都因為悲傷而雙眼紅腫流淚。如同密勒日巴尊者所說:「所謂恐怖屍體彼,就在瑜伽師身邊」,自己除了在幾點死不確定之外,死是一定會死的。看著閻魔使的臉的當下,想著今生未死前有沒有做什麼對來世絕對有益的善,結果發現沒有一個確定可靠的善,而惡的方面則因無始串習之力而猛烈有力,因此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因為記起了自己的罪過而傷心;如是耳朵也會聽到嘈雜聲等來世會去惡趣的徵兆,「四大混亂之表象,支節解體以水等」,是說會生起強烈的不適。彼時完全無法思考,金錢和物質也都幫不上忙,即便是一個平常能說善道、嘰嘰呱呱的人,彼時也會陷入極大的困境中。這些大概是可以確定的。而且我們因為從小聽過很多前生來世的事情,所以就會特別害怕。
心識是由前前相續延續到後後相續,若不是心識,就不會成為心識的近取因。無上密續的典籍講了很多粗細心識的內容,粗分心是由粗身為增上緣而有,這是很清楚的。我認為,比較難依靠我們的眼識與耳識來成立前生。整體而言,心有粗細之別,這大概能推斷出來,而心生為了別的體性,它若沒有前心做為等無間緣就生不出來,比如,腦的微塵以及外在的樹的微塵在細微的成分上是無法區別的,《時輪》中講,世界形成之時,虛空塵一分變成了外在器世,一分漸漸形成內在情世間有情的身體,也就是說,同一類外在的微塵要分成可以變成心識的所依以及不能變成心識的所依這兩種。
又,若在色塵本身就有能生心識的功能,這樣就會有應成無盡的過失。因此,若以否定其他可能性的正理來觀察,若不承許心識是進入一個能夠作為心識生起的所依的細微色塵裡,然後漸漸生出粗心,那麼就會有很多問題難以回答。佛教徒會說:「心識無始,生亦無始」,若問何以無始?就只能回答是法性,沒有別的答案。我們的內心有領納,這也是法性;外在的微粒是怎麼有的?這也是法性。因此法性是絕對有的,而這樣的觀察就是依法性正理來觀察,對於這種自然俱生的存在沒有特別的解釋。以承許法性正理作為基礎,其上還有作用正理,以及觀待的正理,亦即所謂「若是此,就必須是彼」,是由觀待來成立或是由如此才合理的正理來成立。
以外在的微塵而言,一個化學物質摻雜了其他化學物質就會變得不一樣,同樣,以內在的心識而言,一個瞋心強烈的人若練習串習慈悲心,即便不能令瞋心消失,也能稍微改變個性。心識內部相互觀待而會有變化,像這樣的正理就稱為觀待的正理。由思惟瞋恚的過患以及慈心的功德,從而於心中生起新的定解,然後串習此定解,透由如是串習的相續,慈心的相續難道不會越來越強大嗎?透過像這樣的方式,佛教對這方面有清楚的解釋。
根本頌(11)
汝如魚翻滾
今生尚懷懼
何況昔罪引
猛烈地獄苦
「汝如魚翻滾」是說就像魚在亂跳,在今生尚未斷氣之前,就有很多痛苦的表情,更不用說到了後世墮惡趣時,會有不可思議、難以忍受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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