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賴喇嘛尊者 入行論教授》連載(130)
根本頌(104)
謂悲生眾苦
何故強令生
心繫眾生苦
云何令苦增
我們明明欲樂不欲苦,若去修悲心,豈不是在自己的苦之外,心又額外負擔了他者的苦?有人說:「修悲心除了會增加苦之外,沒有任何遠大的目標。」格西朗日塘巴恆常修菩提心,因為總是想著他有情的苦,所以總是哭喪著臉、黑著一張臉,所以就被取了不好的別名綽號,結合地名稱他為黑臉朗塘。他不是像所做已做的阿羅漢那般心中安適自在,所以在表情上會有一些差別。有前述他人那種想法,都是因為自己沒有仔細思惟之過,若仔細思惟被三界輪迴之苦逼迫的道理,就會了解此苦無邊,而大悲的思惟極有道理。若因為承擔利他,從而心中不樂,這是很有價值、很偉大的,它可以累積許多善資糧,並且具有盡除自他一切苦的能力。觀待無邊的輪迴苦,悲心的苦再多也有邊。一般的思惟苦與由悲心來思惟苦不同,總的來說,思惟苦會使人絕望,但是修悲心時,因為有想要去除他苦、保護他者的勇氣,所以不會絕望,有此差別。自己受苦,因為是不自主地受苦,所以會有「該如何是好?」這樣的想法,但是在此因為是自願關心他有情的利益並思考被苦逼迫之理,所以就會有「我做得對!」的歡喜心,故而不會增加苦。
根本頌(105)
若能以一苦
去除眾多苦
具悲者應令
自他生此苦
不僅如此,承擔他有情的苦雖然會引生心中些微不樂,但是單以此苦就可以迅速圓滿資糧,從而能夠快速斷除煩惱障和所知障。承擔他苦是能夠成為成辦諸多有情利益的方法,單以此苦就能夠以一苦替代多苦,所以整體而言,具慧者誰都會同意此苦值得取,即便以世所共許的想法來看,此苦也值得取。因為具大悲的諸菩薩的大悲之苦或直接取他者的苦是有遠大的目標的,所以無論自他都唯應自願生起此苦。
根本頌(106)
妙花月雖知
國王有殺意
然為除眾苦
不顧自身苦
所以妙花月菩薩明知國王會害其命,卻不顧對自己的危害,為了去除諸多他有情的危險而願意承擔丟掉性命的風險。
根本頌(107)
自心如此修
則樂滅他苦
縱赴無間獄
如鵝趣蓮池
如此漸次而修,便能對滅除他者的苦生起極大的歡喜心,就如鵝往蓮池一般。為了滅除他有情的苦,即便要去無間地獄,也會歡喜地、毫無畏懼地前往。
根本頌(108)
有情若解脫
心喜如大海
此喜豈不足
何故求解脫
若諸有情能由粗分漸次離苦,獲得解脫,而菩薩自己由對此隨喜而得到如大海般無盡的歡喜,這樣難道還不夠嗎?何必只為了自己一人希求解脫?不應如此。此說非常有力。
根本頌(109)
故雖行利他
無憍不為奇
一心樂利他
不望得異熟
所以,透由承擔利他的大勇氣,不論花了多少劫來精進利他,都沒有「是我做的!」的慢心以及「我與眾不同!」這種認為自己很稀有的憍舉等,而是專一地只喜歡利他,所以也根本不期望領受由成辦他利之善所帶來的好的異熟果。
根本頌(110)
微如言不遜
吾亦應慎防
如是於他苦
當習悲護心
因此,就如難聽的言語即便再輕微,也要防護自己不受傷害,同樣,即便苦再小,也要守護遍虛空的一切有情不受此苦,應修習使如是守護之心及悲心不衰退。
根本頌(111)
如於精血滴
本非自身物
然由串習故
於彼執為我
雖然在初修業階段這樣修很困難,但是漸漸透由串習熟練之後,與自己不同相續的父母精血滴雖然不是我自己的一部份,但是透由串習漸漸執為「我的身體」,成為生起我慢之物。
根本頌(112)
如是於他身
何不執為我
自身置為他
如此無艱難
如是也執他有情身為「我的有情」──其身就會成為我應保護、我有責任照看的有情,所以,為何不執一切具恩有情為我的有情?既然我已經將我的身體迴向給有情受用,因此令己身成為彼等的受用物,這又有何困難?完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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