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賴喇嘛尊者 入行論教授》連載(62)
第五品 護正知
根本頌(31、32a)
諸佛及菩薩
恆時無礙見
故我常安住
彼等聖眾前
思已應受持
心生慚敬畏
諸佛及菩薩具有無著無礙的慧眼,所以,想到自己在祂們恆常的注視之下犯錯,而且一般人看不見的隱密之事在聖者慧眼前無可隱藏,如此想便能生起不放逸。若要能在無著無礙的慧眼前不心虛,就要在人前人後表裡如一。在一般人面前可以欺騙、心口不一,但在佛的眼前及業果之前,狡詐及欺騙就毫無用處,所以,我們自己平時應不分人前人後,表裡都無區別,如是持正是非常重要的。「མནོས」是「去思考」的意思,此處是勸導大家要好好去思考。
根本頌(32b)
由此亦令彼
數數隨念佛
若如是修持,則不僅能生起正念,也能一再隨念佛陀。
根本頌(33)
若時為防護
正念住意門
爾時正知來
縱離亦復返
任於何時,若以正念執持應行與不應行的內容,不忘取捨之理,再由意守住正念而安住,彼時對自己三門的所行就會生起是以何方式趣入何事的觀察,即便正知離去而短暫散逸,也能恢復。
那麼,應如何修正念正知?
根本頌(34)
於初應了知
此心有過失
爾時我如樹
應執持而住
「於初……」是說:例如於行住坐臥等做任何事的時候,應事先了解應行與不應行之理。若因臨時的因緣而有趨向不應行的危險,則當下就應以正知攝持而制止。彼時應想著我不可以做這種事,亦即應能夠如大樹般持心。正念想著此煩惱心是有過失的,如是執持時,若遇到其他人而快要生起我慢,當下就能被正知看到而制止。
就像想到共黨對西藏的欺壓而快要生起瞋恨時,就從其他方面想到:以此為緣,反而有助於提昇藏人的意識、民族人權及自尊。因為必須流亡出走,所以地球上對西藏的佛法以及文化都有了更大的關注,對西藏的壓迫越大,對藏人的支持就越多。若想到這些,就能幫助息滅瞋恨。要如大樹般安住或思考,而有時從功德方面去思考是有幫助的。
根本頌(35)
吾不應無義
散漫四處望
當恆常思惟
垂眼視下方
我不應看無義而讓心放縱的境,應恆常令心專注於善所緣,眼不四望,垂目而視,若有必要看時,則應住於不放逸而看。
根本頌(36)
為令久視息
時而望四方
若見有人至
正視道善來
身體因為太過緊繃而不舒服的時候,為了休息可以往他處看看;為了觀察環境,偶爾也可以往四處觀看;彼時若遇見人,也不要裝沒看到,應問候:「近來可好?」
根本頌(37)
為察路途險
四處頻張望
憩已應回顧
檢查身後物
與來去行走的目的相關方面,除了在有危險的地方應左右張望之外,平時應寂靜調伏而行。休息後,若有必要,也要往後看看檢查一下。
根本頌(38)
前後視察已
續行或折返
應於一切時
知目的而行
不論於來去任何階段,除了因為對自他有益而必須前後觀察,此外決不應無義散亂,也就是說,要有理由才可以。
根本頌(39)
念身如此住
備妥所應行
應時而觀察
此身住何狀
比如唸誦功課時,事先要了解身體應如何在禪修的墊子上端正而坐,想著我要如是坐,然後才開始進行禪定等修行,而後以正念攝持如法的坐姿,並在過程中以正知觀察是否如是坐著。
根本頌(40)
勵力盡觀察
此昏醉心象[1]
如何不散失
繫於正法柱
身應如理而行,同樣,如狂象般的心也應以正念索繫於思惟正法的大柱上,並以正知了解它是否從彼處逃脫、放逸流散。總之,應心一境性地努力持守當時所修的善所緣。
根本頌(41)
我精進修定
剎那亦不散
應觀察自心
無心今何為
尤其若是一位修習心一境性的禪定的修行者,更是剎那也不應受制於昏沉掉舉的障礙,而應令心心一境性而住。應以正念正知這樣的斥候來偵查,這非常重要。
根本頌(42a)
危難喜慶時
未能則隨宜
除此之外,在突然遇到危險時,或參加像讀經會這樣的佛法盛宴時,或為了助人利他等目的,關係到以上這些事情的時候,若心一境性而住,心就會有從利他等散失的危險。在這些時候,身體的行為如目不斜視等可以「隨宜」,這是導師有開許的。
(本書尚未出版,請勿任意流通。)
[1] 如石法師譯本為「此若狂象心」。